山脉中,苍夜盘坐于山顶上、已经有十数日了。
他如磐石一般坐在那里,一动不动,唯有满头晶莹的发丝在飘扬着、衣衫随着微风猎猎作响。
在他的周围,弥漫着纯净的光明之力,将他包裹,主要是为了防止他体内的黑暗之力会不小心溢出。
此刻,他看似很平静,没有丝毫的波澜。
其实他的体内,却是另一幅惊天动地的景象。
他施展自己父母的帝法,主动释放封印内的黑暗之力,以此进行参悟黑暗之力。
可怕的黑暗之力,仿佛要掀翻九天十地,毁灭诸天宇宙星河,吞噬万物生灵。
苍夜一边承受着黑暗之力的折磨,一边开启祖瞳窥探,并动用一张五星的顿悟卡进行参悟。
但是、他参悟着、参悟着,竟然就看到了一副血溅苍穹、尸骨成山的画面。
他看到星河之上,有浑身血淋漓的无敌天君在恸哭、在悲鸣,是那么的歇斯底里。
有披头散发的极颠仙王在怒吼、在咆哮、内心为之绝望与不甘。
有流血的仙帝杀声震天、气血动地,可最终还是殇亡了,永恒的帝躯、不朽的帝魂,无敌的帝道法则,都被磨灭,直至消失不见,无法再现人世间。
每一个宇宙,都被黑暗覆盖,世间、除了杀戮、还是杀戮。
天地已经动乱、秩序已经崩坏、大道已经不存。
整个世界、都陷入了末日。
仙与帝、纷纷陨落,最后被黑暗生灵分食,又或者是在黑暗中重生、也沦为了黑暗生灵。
然后、他们又相互蚕食、相互厮杀,如同养蛊一般,将会角逐出最强的黑暗生灵。
苍夜看到,黑暗物质化作风暴席卷,让整个世界都彻底的失去了生机、再无精气流转,到处死气沉沉。
世间,再无一点光明,黑暗则成为了永恒、疯狂肆虐、无边无尽。
甚至到了最后,就连黑暗生灵都将不复存在,一切、完全陷入了永寂。
刚开始,苍夜心神骇然、为之恐慌,但到了后面,他也就释然了,不再关注这些,而是竭力去窥探黑暗的本质。
到后来,他的意识仿佛来到了一个只有黑暗的世界,他在里面漫无目的的行走,有些迷茫、有些心慌。
然而,当他感受到黑暗之力的本质后,他发现黑暗之力并不像现实中的那样邪恶、恐怖、惊悚。
他反而觉得黑暗力量很高贵、很神秘、也很强大。
“原来如此,黑暗力量的邪恶、恐怖,不过因人而异,我身处黑暗、若心向光明,那么黑暗不过就是一种强大到极点的力量,无穷无尽。
可若我身处黑暗、心向邪恶,那么我终将会堕落、被黑暗吞噬,沦为邪恶生灵。”
三个月后,苍夜醒来,并睁开了双目,但他却久久无言。
“黑暗与光明,都是一种很强大的力量,无穷无尽,若能将其掌控,势必能够追寻到永恒,挥手间、就可以毁灭一切,”
苍夜长身而起,他站在悬崖边,目光眺望远方,此刻、他的内心正处于一种震撼之中。
“三千大道中,混沌、鸿蒙是公认的至强大道,可这两种力量、能像黑暗、能像光明这样无穷无尽吗?
什么的大道、什么法则、本源,它们再强,终究有限,它们可以充斥每一个世界,但不可能充斥无尽的星空,”
苍夜抬头仰望苍穹,暗自呢喃道;“空间是无垠的、岁月是无尽的,黑暗是无边的、光明是无限,虚无是无穷的、力是无量的……可三千大道呢、它们也能无穷、无尽、无垠、无边吗?”
“世界源于虚无、宇宙源于虚无,万物皆源于虚无,然而这些、终究不过是虚无的冰山一角。
同样的,每个世界的光明与黑暗,也不是过黑暗与光明的冰山一角,而这样的力量一旦汇聚起来,哪怕它再温和,也有毁天灭地之能。
就拿平常饮用水来说,够温和了吧?可它一旦汇聚成海,谁还能无视其蕴含的能量?
如果水也能无穷无尽,布满无垠的空间,届时就是仙帝在其面前,怕是也渺小如蝼蚁。
正所谓‘量’达到一定的地步后,是可以碾压‘质’的。”
通过这次的参悟,苍夜意识到,光明并不是消失了、不存在了,而是被黑暗给遮盖了。
更准确的来说,是人们的心,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尘一样,无法再察觉到光明而已。
其实、光明与黑暗同在。
最后,苍夜离开了这座山脉,黑暗与光明,有着相同之处、也有不同之处,如今、苍夜对黑暗的参悟、其实已经差不多了。
就是他这心理、总感觉还缺一点什么。
至于是缺什么,他又说不上来。
离开山脉后,他到处行走,时而在白天盘作于山林间、陷入沉思,时而在黑夜横躺于屋顶之上、感受夜晚的黑暗。
后来,他来到了斗火界的极夜之地,在这里、仿佛只剩下了黑暗一样。
当然,苍夜知道、其实这地方也是有光明存在的,只不过是被黑暗覆盖了而已。
然而在这里,他对黑暗有了一种更亲切的感觉,仿佛这里的黑暗力量,更加纯粹了一些。
相较于这里的黑暗力量,他体内的黑暗力量里面、有人群所在的区域的黑暗力量里面,都像是融合了许多的负面力量一样,不是那么的纯粹。
其实更准确的来说,是不平静,感觉他体内的黑暗力量、在发怒一样,充满了毁灭性、邪恶性和惊悚感。
而这里的黑暗力量、虽然稀薄,但却很平静、很温和,从而让苍夜有了别样的感觉。
为了更好的明悟黑暗之力、不受光明之力的影响,他不再开启祖瞳,并收敛自身的光明之力,将一号洞天彻底的封闭。
可就算如此,已经明悟光明始序的他,还是能察觉到光明之